“有些事总是不能自个儿做主的。您别哭了。娘娘会心疼的。”雪莺劝她。
“雪莺,你叫我再同阿姐说两句话吧。”若颜仍旧抱着那座墓碑不肯撒手。雪莺没了法子只能退到一边。
“阿姐,你会原谅颜颜吗?你会恨颜颜吗?”若颜哭得肩膀都在抖,“到底……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阿姐更好,为什么皇上喜欢的是我。阿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阿姐,我对不起你。阿姐……阿姐……颜颜好想你。你陪陪颜颜好不好。你同颜颜再说句话好不好?阿姐,颜颜没死,你同颜颜说句话吧阿姐。”若颜扒着冰冷的墓碑哭得语无伦次。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您别这样。”雪莺泣不成声。
“阿姐……阿姐……你回来好不好,颜颜在这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亲人了,阿姐你活过来好不好,你陪陪颜颜好不好。”
“娘娘。”雪莺哭着上来拉她,“您别哭了,该回去早些睡了,明儿一早还要回宫呢。您跟奴婢回厢房好不好,奴婢给您拿热水擦把脸您睡一觉好不好?”
若颜渐渐平静下来,只说了一声好字。
雪莺直起身想将若颜扶起来。若颜却跪在她阿姐的墓碑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借着月光都能看见若颜的额头上磕出了血。
雪莺流着泪扶起若颜,回了厢房雪莺立即端了热水过来拧了巾子给若颜擦净额头上的血迹上药,雪莺看着心疼得不行:“这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娘娘生的这么好看留了疤岂不是太可惜了。”
“左不过是一张皮囊的事情,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若颜捻着腕子上的一串紫水晶链子苦笑了一声。
“陛下看到的话会……”雪莺还没说完话便被打断了。
“我看到什么会?”低沉的男声在屋里响了起来。
“参见陛下。”雪莺慌忙跪下。
接着李亦哲便看到了若颜额头上的伤,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但又抑制不住的心疼,愤怒。可看着若颜才哭过的小脸,眼睛还红得跟兔子似的。他便是有再多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这是他造下的罪业,如今他也活该受着。他对不住若颜,更对不住死去的若澜。
云若澜是个十分温柔贤淑的女子,活着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段红袖添香举案齐眉的日子。只是没多久他便开始筹划除掉云家的事情了,自然而然也就疏远了她。若是现在若澜还活着,想必依旧同当年那样美丽吧。
“疼吗?”他收回思绪,心疼地碰了碰若颜额头上的伤。
“嘶……”
“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李亦哲叹了口气。
“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臣妾还是个活人,自然是知道疼的。”才从若澜的墓碑前回来,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李亦哲。
“别总是惹我生气。”李亦哲拿过一旁的药膏,细细地又给若颜涂了一层,“万一哪天气狠了罚了你,你又要害怕。”
“臣妾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一死罢了。”若颜嘴硬。
“我生气很可怕的。”李亦哲把药盒合上,轻轻吻了吻若颜的额角,“我不想对你生气,别气我,乖。”
“臣妾困了。”若颜下起了逐客令。
“睡吧,我陪你。”李亦哲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里侧,小心的给她把被角掖好后自己也上了床。他抱着若颜轻轻说,“快睡吧。”
“陛下这样叫臣妾怎么睡得着。”若颜有些不悦。
“我这不是怕晚上你睡不踏实梦魇了吗。乖,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李亦哲哄道。
若颜懒得再理他,竟没一会真的睡着了。
正如李亦哲所担心的,若颜这一晚上睡得十分不踏实。梦见阿姐要死了上了城墙,她吓得急得出了一头的汗,不住地喃喃:“阿姐,阿姐……”
李亦哲本来便操心着她晚上怕睡不好,睡得很轻,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知道她是被梦魇住了忙抱紧了她唤她:“阿颜,阿颜,醒醒。没事了没事了。”
若颜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阿姐……”
“别怕了,我在这呢。”李亦哲哄道。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阿姐。”若颜哭着捶他的胸口,“你把阿姐还给我。”
“阿颜乖,是我不好。别哭了。”李亦哲被若颜的眼泪弄得心都痛了,“再睡一会好不好。早上还要回宫呢。”
若颜抽泣着慢慢又睡着了。李亦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两人要走按理说该去看一眼沈太妃,但李亦哲借口若颜身体不适,只打发了林公公去知会一声。
林公公走后沈太妃气得把屋里的东西能摔的都摔了。好不容易那个小贱人来了皇陵把皇上也给招来了,她想着同李亦哲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卖卖可怜,让李亦哲接了她回宫去。谁知道那小贱人竟身体不适急着赶回去。
那边李亦哲扶着若颜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护着一个瓷娃娃似的。
若颜昨夜睡得不踏实,眼睛哭过后也有些疼。上了马车就靠在李亦哲怀里继续睡了过去。李亦哲小心地环着若颜不让马车的颠簸惊着她。
回到了宫里若颜才醒,李亦哲轻声问了句:“醒了?”
“嗯,已经到宫里了吗?”
“到了。你回去再睡会吧,昨晚上应该睡得不好。好好歇着。我正午过来陪你用膳。乖。”李亦哲揉了揉若颜的发顶。
若颜着实是没睡好,迷迷糊糊回了寝殿继续睡了。
这边她睡得香甜,那边的木樨苑可是闹翻了天。江月姝被禁足后有些乱了分寸,没事便打骂下人出气,这会底下的下人跪了满满一院子。她绞着帕子恶狠狠地问玉儿:“你说,本婕妤要如何才能见到陛下?”
“娘娘,钦天监那边说了那样的话,陛下……陛下近日肯定不会来的啊。娘娘不如再等等,再等等。这段日子过去了就好了。”玉儿小心地劝道。
“等什么等?钦天监钦天监!存心同本婕妤过不去是吗?不行,本婕妤绝不能坐以待毙。这已经半个多月了,本婕妤竟连陛下面都没见上。”江月姝一口银牙咬的生紧。
“婕妤不如称病?婕妤新入宫,病了陛下总该来看看。”玉儿心生一计。
“是,是,本婕妤病了。你快去请陛下。”江月姝是真的有些急了。
玉儿忐忑地去了御书房请李亦哲。哪知道李亦哲压根就没有见她。只说折子太多。
玉儿没完成江月姝交代的事情也不敢回木樨苑,只能在御书房门口跪着。
恰逢孟婕妤带了汤点过来。孟婕妤自然认得玉儿。这些日子回府操办丧仪,孟婕妤瘦了。
看着玉儿又想起钦天监之前说的那些话。她心底下不是滋味,凭什么华婕妤还是她的婕妤,就是她克死了她弟弟。她咬紧了牙。只当做没有看见玉儿,从玉儿边上直直的走了进去便进去送汤点了。
李亦哲见她仍旧脸色不佳,又瘦了许多,关心道:“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不算太累,好在小玦尸首运送的及时,丧仪还算顺利。就是各种人情往来确实算的十分麻烦。劳陛下挂心。”孟婕妤浅浅地笑了笑。
“那便好,这些日子你好生将养着。都瘦了这么多了。该多吃点才是。”
“谢陛下。”孟婕妤福了福身,“只是臣妾心底下还是不好受。小玦虽然年轻,但一身功夫确实是实打实的。谁知道竟能就这么走了,臣妾这心里……不好受啊。”
“你也别难过了。”李亦哲劝她。
“难过有什么用呢。不过臣妾得谢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出了一大笔丧仪给臣妾,又拨了人手,这才这么快把丧仪办完的。后宫里姐妹们也都送了东西寄托哀思。”孟婕妤依旧不忘夸一夸若颜,只是她又说了一句,“不像华婕妤,自始至终再没说过什么。许是新入宫,还没什么情分吧。”
“要什么情分?她才入宫,论起资历你是她姐姐,她凭什么不去致意。”李亦哲皱起了眉。
“陛下可听过一个故事?”孟婕妤低垂着眼眸。
“哦?”李亦哲有点兴致。
“从前,有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它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猎人,兔子和狐狸互相结盟,发誓一定要同生死,共患难。有一天,兔子和狐狸在田野里享受大自然的美景的时候,没想到身边竟然有一群猎人正对它们两个虎视眈眈,猎人一箭就射死了兔子,狐狸侥幸逃脱。猎人离开后,狐狸就跑到兔子的身边开始哭泣。
有一个人路过,看见狐狸正对着兔子大哭,感觉很奇怪,就走上前问狐狸为什么要哭。狐狸啜泣道:“我和兔子我们两个都是森林中微小的动物,都是猎人喜欢猎杀的对象,我们曾经约定一定要共同对抗我们的敌人猎人,生死与共。现在我的同盟兔子不幸被猎人杀死了,兔子今天死去,也就预示着他日我的死去。我们是真正的好朋友。你说你的好朋友死去了,你能不伤心难过吗?”
李亦哲听完这个故事大概把孟婕妤的意思也猜了出来,只是他等着孟婕妤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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